香酥滑滑鸡

不定期墙头草选手。

【杨晰】威士忌酸(1)

-主杨晰 有棋昱成分

-非典型师生文学 高中生高杨✖️家庭教师王晰


——


高小杨今天很郁闷。


他不理解,为什么大好的周末时光,他却要坐在书房里写数学题。


而且监督他写题的那位还是他的419对象,真的狗血。


这事儿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某次高杨在外面喝大了,把在厕所门口抽烟的王晰误认为成了该夜店编制下的X工作者,拉到酒店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人家提上裤子就走,出门前还不忘嫌弃一句高杨技术太差。高杨以为他技术问题差到连出去piao人家都瞧不起他,钱都不收,一时给他打击得不轻。


直到过了俩月他又在家中客厅里见到了王晰——他爸为他高薪聘请的家庭教师,高杨在大震惊之余才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哦,原来人家有正经工作,不是卖的,是我目光狭隘了,怪亵渎的。高杨挠挠头。


但他现在只想跑,跟pao友以补习文化课这么正经的理由独处一室,着实是有点儿局促。他抬眼悄摸瞅瞅,他的419对象兼家庭教师王晰,此刻正翘个二郎腿坐他对面看书,没搭理他。


他想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于是真的站起来。结果因为坐了太久腿都发麻,一下子左脚踩右脚,险些摔了。凳子腿与木地板进行亲密摩擦,发出刺耳的刺啦一声,听得人牙酸。


王晰当然不聋,啧了一声抬手就给刚颤巍巍站起来的高杨给摁了回去:“干啥去?坐下,我说下课了吗?”


“我写完了。”


“写完也给我坐这儿,我检查一下给你再布置新题。俩小时课时没到点你就跑,有没有点儿规矩?”


王晰抽走桌子上摊开的练习册,高杨只好恹恹坐回去,视线左右飘忽就是不往王晰那儿看,两条腿在桌子下面不安分地晃悠,一个不留神把拖鞋甩飞出去。于是他伸腿左探右探地去够,结果好巧不巧一脚蹬在了王晰小腿上。


王晰疑惑看他一眼:”怎么个意思?“


“不小心不小心,王老师您继续。”高杨急急忙忙收回羊蹄子讪笑。


于是王晰收回视线继续批题,批着批着突然极其诡异的笑出了声,嗡嗡嗡地听的人直发怵。他把练习册推过来,食指点点上面画圈的部分,高杨凑过去看,立刻被笔杆子敲了下脑袋。


“来,跟哥念一遍你这答案。”王晰笑得声音都在抖,像大提琴被揉弦。


“表达了角A的——思乡之情?哟,挺能耐啊小高杨,文理一点儿不偏科,雨露均沾这是。“


高杨脑壳疼的同时突然觉得有点社死,因为他想起来自己还在后边几页画了点儿简笔涂鸦,那东西让翻着了的话,委实有些丢人。他赶紧把练习册拿过来,用修正带狂贴一通:”我再改改。“


王晰也没多说什么,就好整以暇地看着高杨咬着笔头在那儿改题。吭哧了半天,高杨投降,他不会写,可他不好意思说,他好面子的心态不允许他说不会。但王晰盯着这小孩儿半天,转着笔就是不往上面写字儿,早看出来了。


“不会写?”


“......我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我给你讲讲?”


“真不用!王老师,我已经有思路了,就差一点。”


眼瞅着让这孩子磨洋工快磨到下课,笔头都被啃得烂糟,王晰决定是时候出手打断一下了。


他是真的不想因为这倒霉孩子墨迹就白加班,到点下班不拖拉一分钟向来是他的准则。高杨家的书桌买得挺宽,坐对面给他讲着实是有些费劲,而他又懒得绕桌子一圈到对面去。


于是王晰站起来,单手撑着桌面。上身前倾,笼下一片阴影。指尖点点那道被修正带贴得千疮百孔的大题,叹了口气开口。


“这题你得作辅助线啊,作完你再看看AB边是不是平行于DE......”


高杨一抬头,就看见王晰那张好看的脸凑得极近,距离近到连睫毛和下巴上的青茬都数得一清二楚,他瞬间瞳孔放大,下意识直愣地盯着王晰看。一股好闻的木质玫瑰香气朝他裹挟过来,大抵是对方身上的香水味。猛然和那双狐狸眼对上视线,他一瞬间想起了一些二人之间不该想的风流往事,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真漂亮。高杨心想。果然我那天晚上的第一眼光没出错。


“发啥呆呢?看题。”王晰让这小子直勾勾的视线盯得发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呃,我在想。就咱俩之前那......你到我家看见我之后就没觉得尴尬?”


果然是让数学题摧残得降了智,脑子一热就把内心想法讲出来了,这是可以说的吗?高杨有些后悔。只不过没说出口的半句话,指的是他俩419那事儿。他看着王晰的脸,着实是不太能忽略掉这段记忆。


王晰轻笑了一声便坐了回去,拉开的安全距离让高杨暗暗松了口气,却依然有些贪恋地吸了吸鼻子。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开口回答,高杨反倒愈发的局促起来。


“我说你咋一来就给我搁这儿魂不守舍的呢,原来是因为这么个小事儿?”王晰抱臂沉默了半天终究是乐了,伸手拍了拍面前小孩儿柔顺细软的瓜皮头。别说,手感还挺不错,摸着跟小羊羔毛似的,果然人如其名。


高杨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回答,俩眼瞪得溜圆,手里的练习册都差点让他扯了:“这也能算是小事儿?这个对我很重要!咱俩那天晚上不都滚.......滚......”滚床单都能让他给说成小事儿,这什么渣男发言啊?


已经在年轻人心里被列为渣男的王晰并没有听到对方的心声,耸了耸肩看着对面摧残书本的小孩儿,“小高杨,你这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儿你得看开点啊。睡一觉就睡了呗,正常生理需求而已。难不成还得哥给你负责?”


“不是,王老师,我不是那意......”


“哥是过来人,给你个建议。这种事情你以后指定还能碰着,你情我愿的事儿,别每次都给自己绕进去了,太浪费精力。”


“......”


“所以你好好琢磨琢磨,之前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成不?现在咱俩是签了合同的正儿八经师生关系,眼下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应该好好准备高考......留多久级了,两年了是不?”


高杨的小脑袋一时没法反驳他那么多话,只好小声更正:“不是,一年半。”


“不重要了,你得知道你明年再考不过就真的没学上了,所以上课脑子别抛锚,认真听。”王晰又一个没忍住伸手搓了一把小羊脑袋,满脸都是长辈的关怀,“不过这事儿我确实也有些不对......”


“什么?”高杨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扣手指。


王晰咳了一声收回手,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zen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啊......那天确实是不该嘲笑你活儿差,别太放在心上,你这年纪以后练一练还有的救。”


高杨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人,一瞬间面红耳赤,彻底哑火不吭声了。


——


龚子棋无语至极,他是真的不想在熬了两个大夜之后还通宵陪高杨吃夜宵,尽管高杨坚称导致他深夜emo的罪魁祸首就是龚子棋本人。


放你娘的屁。龚子棋发出礼貌问候,我那天是不劝你少喝点儿?你听我的了吗?甘霖娘啊我是真的会谢,天知道那天晚上你高杨喝大之后抱着柱子互诉衷肠的样子有多令人崩溃, 真滴恐怖,兄嘚,我拉都拉不开。你现在居然还怪我叫你去喝酒?


高杨正拿一串烤牛油斯斯文文地啃,啃完一串就抖一抖纸巾,一根根擦手指头,完事儿又拿一串,挺胸直腰地坐在苍蝇馆子里,还挺超凡脱俗。


龚子棋抄筷子恶狠狠戳盘子里的锡纸花甲,突然想问问服务员,有没有餐巾刀叉高脚杯之类的给这小高少爷挨个上一份,在路边饭馆里搞得这么精致,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在装b。


“总而言之,你要是那天不叫我去喝酒,我也不会碰见之后那档子事儿了。”


“......你不觉得你有点儿过于不讲理了吗?”


“我说的不是实话?”高杨睨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眯眯哦哟一声,“要不是为了给你和你泡的那小学弟创造独处机会......话说回来龚子棋你才是真禽兽啊我怎么才发现,那学弟叫个蔡什么来着......多大了,有十八没?未成年你都不放过?”


“泡个屁,我跟人蔡程昱那就是个普通朋友关系!你能别那么龌龊往那方面想吗?”龚子棋一口汽水差点呛进气管里,瞬间痛苦面具。“行行行服了你了高总,叫你出来是我的错,枪子儿别往我身上打。”


他是真不愿意把这事儿明晃晃提出来,毕竟他对那小蔡学弟确实是有点儿小想法,只苦于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让高杨一下子看透他,还口无遮拦地明着说,着实是有些社死。那天他喊高杨去,无非也是给自个儿找个僚机,但龚子棋是真的不好意思承认,只好着急忙慌投降。


于是高杨赞许地冲龚子棋点了点头,并表示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然后收获龚子棋的一记眼刀,同时被抢走了面前最后一串羊腰子,笑容消失。


无视了对面高杨瞪大的双眼中无声的抗议,龚子棋用被他两口啃干净了的竹签指指对方:“来高总,继续讲讲你和那王晰。人不是都叫你翻篇儿了吗你还纠结啥?你一个睡上边儿的又不吃亏。”


“不是,这重点根本就不在于是我亏还是他亏的问题。”本就emo了一晚上的高杨很快就被龚子棋的话题给转移了思维,整个人泄了气似的往桌子上一趴。“跟我干过那事儿的人突然来我家当我家庭教师,你不觉得这种走向有点诡异吗?像不像岛国小电影?”


龚子棋思考一下:“像。一般那种片里的教师都穿黑丝戴眼镜,看着专业性很强的样子实则题都念不明白,正经上课不过几分钟就直接往付费内容跑偏了,你那王老师也这样?”


高杨抠抠手指,回忆了一下王晰身上的老干部装束和保温杯,又想到自个儿因为题做不明白就被敲了脑袋的事,嘶的一声:“好像不是,他还挺专业的。”


龚子棋无语:“那你还烦躁啥?好好上课不完事儿了吗。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pao友念念不忘呢。”


“不是我对他念念不忘才烦的好吗,但他确实是我喜欢的款.....你知道他说我什么吗,说我活不好,还说了两回!生怕我记不住似的。”


“牛嘚,角度这么犀利?合着你就是自尊心受损了呗。多大点儿事,接受现实不就完事儿了?”


“......太耻辱了,他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所以我不信。”


“没关系,已经很棒了。知足吧高杨,至少他没说你鸟小......实在不行你问问他愿不愿意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你再睡一回呗。”


龚子棋嗓门不低,嚷嚷完才意识到声音好像有点儿大,心虚抬头瞧瞧,这么露骨的一番对话自然是引得周围一片侧目。高杨自觉有些丢人,眼瞅着那一桌菜也吃的差不多,赶忙起身去结账。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算单子的时候眼睛直往高杨身上瞟,嘴里啧啧啧的念叨,哦哟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不害臊,模样生得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怎么讲个话这么不知羞耻的呀。


高杨连送的饮料都没拿就落荒而逃,回头一看龚子棋还坐在座位上,跟个没心没肺的哈士奇一样看着他乐。于是怒上心头,想了想大不了以后不来这家店就是,伸手就亲昵地挽住了龚子棋的胳膊,笑得一脸无害。


龚子棋瞬间心里警铃大作,高杨这小子每次这么笑的时候,指定都没憋啥好屁。果不其然,小男高音嗓音清亮,声儿还不小:“走吧老龚,回去晚了你女朋友又该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老龚”的“龚”字咬得极重,音调还专门用了以前为了避免误会从来不说的上扬的二声。


突然感觉周遭的视线一瞬间射过来简直要把后背捅穿,这下换成龚子棋夺路而逃,奋力把胳膊从高杨怀里抽出来还不忘扭过头来骂一句娘。


“妈的,高杨,你是真的缺德。”


高杨乐得看他吃瘪,笑眯眯跟着往外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


高杨坐在龚子棋那台疾驰的改装哈雷后座,被冷风吹得脑壳痛,手机微信滴滴滴地响。打开一看,一个心如止水的风景图头像,一句话。


Elvis:你作业呢,怎么还不交?


小羊大惊失色,夜宵炫得太开心,忘记写作业了。思考了一下该怎么给自己找补,脑袋里突然冒出龚子棋刚才口无遮拦的话,当即心下一动,本着口嗨的心态打出三条消息。


Gyon:老师


Gyon:我想了一下


Gyon:你能不能和我再睡一次重新体验体验?我活真的不差,上次肯定是你误判


三条消息发送成功,高杨突然有点后悔。要不还是撤回吧,反正不到两分钟,对面也不一定这会儿就看手机。他这么想着,长按了最后那条。


前边十字路口指示灯突然变黄,龚子棋一个猛刹车停下。高杨脑袋哐哧撞到前边人后背上,手一抖把撤回点成删除。


完了。高杨面如死灰。


手机滴滴又响一声,龚子棋好事儿地回头,“和谁聊呢这么热火朝天?”被高杨一巴掌拍头盔上,脑袋嗡嗡。


聊天框里。


Elvis:?


高杨攥紧手机:“龚子棋,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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